折翼天使 发表于 2017-5-27 15:26:58

致父亲 —— 一叶孤舟万里程

    致父亲 ——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一叶孤舟万里程
       老人坐在学院招待所门前的水泥台阶上,慢条斯理地脱下脚上的黑色手工布鞋,拿在眼前看了看鞋壳楼里后,轻轻地掏出深蓝色的、沾满了土的鞋垫子,把鞋子顺手放在了水泥台阶上。
   也许是脚汗和土将鞋垫糊硬了的缘故,老人两手不住地揉搓着硬邦邦的鞋垫,仿佛要把鞋垫中的酸臭连同积尘一点点地摩挲出来。
   阳光懒懒地照着,这个时候老人的双眼和脸上都带着笑意,就连嘴角也由于兴奋微微上翘着。
   阳光懒懒地照着大地,也照在老人的身上,老人继续揉搓了一会儿鞋垫子后,似乎对自己揉搓的结果并不满意,嘟囔了几句人们听不懂的话语,弯着腰把鞋垫塞进鞋壳篓里,一蹬脚,鞋就妥帖地被脚驯服了。
   老人的右手毫不介意地伸进自己中山装右侧下方的口袋里,掏出了一本薄薄的蓝色封面的小书本,书的封面似乎非常精致。
    天很蓝,老人手里拿着的这本书的蓝色封面上有一辆长长的列车轨道,可能是《列车时刻表》吧。老人把书本放在膝盖上,微微弯着腰,认真地看、看、看。
   瞅着老人专注的神情,我们几个女生忍着空气里的怪味儿,没有上前打扰他。
   不一会儿,一个时尚的女子,迎着阳光,像风儿一样快速地走过来。她不停地喊着爸爸,快步来到了老人面前,交待了几句关于保管好钥匙的话后,又风一样的朝着一个迎面走来的小伙走去。老人应答完,低头继续看着他手中的书,阳光灿灿地撒在老人身上,老人的神情安详又陶醉。
   此刻,想起了父亲,您和母亲一起来小城度假吧,岂不很幸福!您已经是花甲老人,孩子也都长大,可您依旧奔忙,日日夜夜为工作操劳。不肯有片刻休息。老科协的那些工厂,仿佛是您生命的一部分,设计施工您全程亲历,呕心沥血费尽精力。您强健的身体在岁月的磨砺中,健美的肌肉开始衰退,皱纹、老人斑很快地爬上了您白皙的表皮,光滑白皙的皮肤被色素沉淀替代,深陷的眼眶、高凸的颧骨、如麻杆般消瘦的细腿,就是您——我坚强如铁的父亲?!真的不敢相信!
   记忆里的父亲,背负着如山的沉重,翻山越岭,八千米的长跑都是小菜一碟,即便在那样的岁月,小将们尖利的锥子刺得您背部血肉模糊、土飞机是您腿骨损伤,厚重的黑板套在脖颈上,铁丝勒出了道道血印,您依然坚强的生活,不像您最好的同窗,已经坠楼身亡。您强忍着背部、腿部和腰部一个个冒血的小孔,用设计桥梁的手在烈日下和农民兄弟一起修梯田、种玉米。黄牛的身后,您扶着铁犁耕耘着土地,忍辱负重为了一家人的生存。食不果腹的家人是您默默坚守的信念。旺盛的精力支撑您劳累之余,时不时和我们一起嬉戏,认字、读报,有时候还画一个超大的眼睛或者小鸟让我们模仿联系。
    父亲啊,如今作为孩子的我们已经长大,各自独自,您的退休工资也不低,可是父亲,您为什么还那么辛苦地劳作?您要用退休后的精力挽回失去的时日,实属不易。新城代谢是自然规律,父亲,女儿希望您能像其他的老人一样慢悠悠地散步,每年到全国各地游山玩水,安享晚秋。
   岁月在父亲的身上已经变老,父亲,请您面对自己经被岁月磨砺的衰弱肌体,和母亲一起安然地散步吧。您听听我们的劝阻,您不要去拼搏,毕竟这样的事儿已经不属于暮年。
    父亲,您年轻的心态,并非要表现在工作中,其实许多公益事业也可以轻松的做成,你和母亲可以把一腔的知识用于教育邻家或乡村的小孩。
   父亲,您和母亲健康的身体就是儿女们最大的欣慰,就是对儿女们最大的支持。请别那么劳累,您健在的日子,儿女们都很开心。听到您的笑声,儿女们都会由衷地微笑。
   父亲,您别再那么辛苦。 本帖最后由 折翼天使 于 2017-5-27 15:42 编辑

折翼天使 发表于 2017-5-27 15:27:54

父亲走了,已去E时空,永远不复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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